青梧疏桐

温周狐文化野生推广官。不要拿我们家狐塑图代狗塑。做饭还可以,喜欢吃一口。

我的上司有点疯


13年春天我到上海去,我的上司温先生要办婚礼,让我做婚礼策划。


婚礼策划迄今为止还是个很时兴的词,我在我们部门呢主要负责备案人员的审查,说人话是抓渣男一般不抓一个,要查他全家的才好么。


温先生是我的上司,但不是我的老板,我的老板罗女士搞的都是喜丧的业务,搞不了温先生的单子,我去之前她让我把油纸伞收起来,怕温先生瞧见了发疯。


是了,这位坊间称一句温疯子,最善发散性思维,谈恋爱之后这也见不得那也见不得,患得患失到叫人好奇他那恋爱对象是何等样人。


竟然也能纵容他发疯。


温先生难得大发慈悲开车来接我,见着我面第一句话是以后金盆洗手了,回家给人做全职太太去,吓得我当场跳起来,头顶十分悲惨地撞到了车顶。


他们家车顶棚还挺高。


副驾上打瞌睡的男人悠然醒转,探出头来,漂亮顺滑的黑色长卷,感觉是那种睡觉都会把头发放纸杯里头的精致人。


他点了个头就打开设备工作了,左手iPad右手笔记本电脑,不时叹一声气。


“我们周秘就是这样的性子,”温先生的声音突然变甜了,“他要忙起来,饭都不想吃。”


“人忙的时候就是不会有食欲,你们那个学派有论文的。”周秘接了一句。


“我们这个学派还反转基因呢。”温先生学着周秘的样子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
他学人上瘾。


他伪造学历的行为触发了我的渣男警报,我立刻发消息给罗女士,罗女士表示温先生的父亲所在的学派勉强也可以作为温先生的学派,凑合着听吧,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是全薄情司都知道的事情。


薄情司是我司简写,主要是光叫薄情不好听,叫薄情司就多了一丝直通地府的意味在里边……不重要,我总觉得周秘那探出头来的一眼叫人心惊。


温先生也不介绍一下。


无所谓,成熟的薄情司员工会自己查档案。


别误会,周先生当然不是渣男,不过他的表哥是,档案上甚至三个表哥都是,可以列入问题家庭的程度,周先生本人的履历则是一片空白。


我在公司群跟云栽秘书要权限,对方冷酷地拒绝了我,那不是顾助锁的就是温先生自己锁的了。


周秘要的风格说白了其实是厅局风,简洁的地方过于简洁,复杂的地方又很复杂,他这个审美叫我不知说什么好,但又比温先生那种大红大绿的审美要好些。


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。


等到摆订婚酒那天,来了一些黑西装的男人,周秘一改从前的慵懒样子,涂过透明唇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。


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

把新郎周子舒的长卷发盘起来,还不够像,但如果把这头卷发都剪了呢……


意大利留学回国,前几年行刺政要全身而退的杀手,入行时代号为“云”,成名后代号为“絮”,现在是晋州商会的秘书长。


怪不得温先生喜欢贴着他耳朵叫他“周秘”,可能有种温先生自己才懂得的刺激。


天呐,我的上司他疯了。


算了,他好像本来就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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